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治军诀窍在于赏罚的拿捏,然而什么事情都是知易行难。
智徐吾对受训者采取高压的手段,从身和心去有度的折磨,某种程度上对受训者是一种好事。
说白了,没有那份资格就不要成为某个团体的一员,否则不光自己要丢了小命,还将因为自己的无能害死袍泽。
所以了,不够格遭到淘汰,其实真的是对谁都好。
任何一支军队在训练时都有“死亡指标”这么一种玩意,看的是负责训练的人到底要不要用而已,其中包括强调纪律用来杀鸡儆猴的“鸡”,以及一些本来身体状况过弱的受训者。
不开任何玩笑,有些人平时看着好像很勇猛的样子,受到高强度的训练却是弄了个猝死结果;再来便是一些人体力消耗过度,死撑着把自己该给撑死;肯定还有训练时发生意外带来的伤亡。这些就是所谓的“死亡指标”范围之内了。
“死亡二十六?”智瑶得知这个数字沉默了一下,接着问道:“过劳而死?”
智徐吾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答道:“是。”
“士”属于基层军官的同时也是贵族后备役,他们距离成为贵族只差最后一步了。
“徒”能够视为职业士兵。
“士”和“徒”一般都有家学,怎么来锻炼自己的身体,学习一些杀人技。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家庭环境,不是混得太差,反正平时不会饿着。
“羡”是一种亦兵亦农的角色,他们更多的时间是在干农活,没有得到征召每年还有两个月的训练时间。这个就是春秋时代讲究的“士不教,不得征”里面“士”其实就是专门是参战人员。
作为亦兵亦农角色的“羡”,他们或许有属于自己的小家庭,跟“士”和“徒”不同的是生活质量以及环境。
“士”和“徒”虽然也是主人的资产,但他们算是优质资产之一,还有属于自己的恒产。
“羡”是主人主要用于生产的工具人,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没有轮到他们参战,因此生产是主业,参战不过是副业,并且没有属于自己的恒产。
战斗力怎么样可以用一个更简单的理解方式,可以将“士”和“徒”看作是正规军,把“羡”当作是屯田兵。
平时吃、喝、穿、睡存在很大的区别,“羡”的身体素质肯定是比不上“士”或“徒”。这不因为“羡”被征调来太行山练兵基地,能吃上更好的饭菜就能在短时间内得到改善。
人跟动物吸收营养的速度不一样。
最简单的一个测试,一条瘦得骨瘦如柴的狗,它吃好喝好睡好两三天,可以用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长出肉来。
人?再怎么优质待遇下来,起码要用半个月乃至更长的时间才能看到肉身的改善。最可恶的是有些人吃喝再怎么好都胖不起来!
原先的吃喝用度存在区别之下,有“羡”在接受训练期间过劳死,说白了还是身体无法承受的关系。
如果是在现代社会,训练期间死人会是一个很严重的事故。
现在?智瑶对于练死人了只是心里稍微抽抽,要说有很重的负罪感则是没有。
亲自进行训练的智徐吾对于练死人完全没有心理负担,反正“羡”是老智家的财产,有需要的时候死了只是发挥出一种正面的价值。
“我果然差不多要被这个时代同化,尤其是变得越来越贵族了。”智瑶不是在反思,纯粹产生这个想法而已。
贵族是什么?就是必须坚信“王侯将相有种”的观念,并且还要有“除了贵族之外,其余都不是“人”的心态,要不然绝对会把自己内疚死。
智瑶如果穿越后不是身为贵族,肯定会想方设法成为贵族,怎么努力都无法成为贵族则会处心积虑操翻这个体系。
他在母胎就是晋国最强大的家族之一,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就在享受血脉带来的优渥,不会有太强烈的欲望去全盘推翻旧有的体系,开放普通人更多的上升渠道则是一定会做的。
常说屁股决定脑袋,也有不少来自高层为平民大众着想的人,什么都不能太绝对的,不是吗?
智瑶看着正在接受训练的士兵,暂时没有打算对训练模式做出什么更改。
他是有看了相关练兵日志,可是不能一下子轻易地定义,必须再亲眼看看的。
后面几天的观察之中,“羡”这个群体从某种层面上很符合智瑶的兵源要求,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反抗情绪,习惯来自更高阶层的指挥。
当然,这种精神状态也有坏处,比如太过于顺从导致有麻木现象。
“绝对服从的士兵才是好士兵,精神面貌这种东西……现在是一种很奢侈的玩意啊。”智瑶想培养精锐,知道士兵的面貌应该怎么样,可是拿现代的标准来要求现在的军队,不一定合适的。
“颁布新法?”智徐吾能听懂智瑶刚才讲了什么,只是依旧有些摸清楚有什么用意。
子路摇头说道:“法不足取,唯德育人也。”
这是子路先走“游侠”的套路,遭到孔子打服干脆变成“儒”的思想了?
教育一个人从品德入手不能说错了,只是德行这种玩意可不是学了就会,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跟军队讲德行好像有点怪,再来是军队与“法”在天然上配套啊!
郑国的子产干了铸刑鼎的事业,遭到了“儒”的诟病。
随后,士鞅搭建框架,赵鞅与士吉射联合筑造了晋国的铁刑鼎,一下子更是惹毛“儒”了。
郑国是二流强国,干什么影响都不会有晋国这位霸主大。因此当代的“儒”很痛恨赵鞅和士吉射,尤其痛恨赵鞅这个强势的人。
晋国是霸主国,赵氏和范氏都是霸主国的卿位家族,导致“儒”再怎么痛恨都只是小声哔哔。
而“儒”之所以痛恨“法”的原因很直接,他们的饭碗就是“德”,讲究的是人之初性本善的那一套,认定只要能教育得让一个人有好品德,才不需要“法”去进行约束。
所以,“儒”认为“法”的出现是在砸他们的饭碗,等于认定天然在思想上存在对立,一些废柴会不可避免地产生敌视。
智瑶有见识过子路领兵,走的依然是令行禁止那一套。
现在是什么情况?依靠“法”来指挥军队的子路,嘴上的发言竟然是在砸“法”的盘子???
智瑶没有丝毫想跟子路辩论的想法。
现在这么个年头,名家和纵横家都还没有出现,嘴炮强者是属于“儒”的。
跟“儒”去进行辩论是一件非常没有趣的事情,并且极度难以说服对方,还是那种“儒”明明知道错了就是死不悔改的状况。
智瑶直接将自己要做的事情以发号施令的方法办了下去。
其实不能说是什么新法,跟新法扯得上关系的是明确了上进的渠道,诸如立下什么功劳可以获得哪一类的物质赏赐,再来就是将怎么才能获得爵位给明确下来。
之前,立下什么功劳会获得什么赏赐,处在一种看领导心情的状态。领导心情差了可以不进行赏赐,心情好了则是赏赐远超功劳本身,说白了就是“人治”的一种。
后面子路没有再多说什么,能看得出他也不是打从心里抗拒,更像是作为“儒”的一员表达一下态度而已。
智瑶没有设定什么新的爵位。
目前中原各个国家的爵位等级和名称都一样,只是全部跟军队职位挂钩,比如周礼军制中的基层军官:五人为“伍”,伍长为下士;二十五人为“两”,两司马为中士;百人为“卒”,卒长为上士。
晋国这边是一乘战车包括战车主将、驭手、戎右在内七十五名战兵的编制,等于一个“两”就多出周礼军队编制下的五十名战兵。
在“旅帅”之后是“大夫”,又有下大夫、中大夫,卿大夫,每一个不同的爵位等级都代表能统率多少军队。
晋国不止在军队做出改革,连带还增加了不少的爵位,比如上大夫以及军尉,军尉又区分为每一个军团都有一名,以中军的中军尉为尊。
所以,要说晋国有哪些爵位的话,从上往下排是:卿大夫、上大夫、中军尉、上军尉、下军尉、中大夫、下大夫、上士、中士、下士。
智瑶将怎么“升级”写得清清楚楚,细化到功劳不够会赏赐哪些物质,等功劳累积足够再进行晋升,获得了哪些爵位又是哪些物质上的配套,比如成为下士就有百亩农田和两名奴隶,以此类推的层层叠叠。
这一套拿出来直接把所有人给震惊得傻了。
晋人不怕打仗,好多人只是不知道打了能有什么收获,又或者说到底有没有收获。
智瑶很明确地将收获列出来,差的就是取信方面了。
一套“新法”的出炉,不止是“羡”明显有了奋斗的目标,还是那种知道怎么做能改变自身命运的方式,连带“士”和“徒”也是首次做什么才能达到哪种层次,干劲绝对不是以往懵懵懂懂所能比拟的。
“我把赵鞅的活抢了,商鞅的活要等身份变得更高才能干啦。”智瑶可不会在现阶段搞什么爵位明确化,没到那个时候呢!
用来码字的电脑坏了,所有资料都在电脑里面。用手机码字对作者菌来说是一种挑战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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